第208章︰輕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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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︰輕生
直到東方青陽處理完傷口，她的叫喊仍沒有停止。
每次在她喘息的間隙，張阿姨都會抓緊時間給她餵一些水進去，裏面混著葡萄糖。
稍不註意，哪怕是最輕微的刺激，都會引起她劇烈的咳嗽和嘔吐，可是她實在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吐的了。
大家都在等待這次發作過去，不是說，一般六小時是一個周期嗎？當第一個六小時到來的時候，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，當12個小時過去，她仍然叫著疼痛，當第一個整體過去，她終於因為體力不支，而只能短促、斷續地咒罵。
三天，整整三天過去了，她要麽在痛苦中哀鳴，要麽但凡有一絲力氣，就會開始她無止盡地咒罵，一個幾乎不吃不喝的人，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精力。
當想到，她就如一盞燃燒自己生命之油的燈的時候，那盞隨時可能要熄滅的、布滿厚厚塵埃和蜘蛛網的枯燈形象，深深震動了東方青陽的心。
他覺得自己都要撐不下去了。
“先生，您去睡一會吧。”張嫂祈求。
“是啊，只有您一個人沒有休息過。”納瓦既擔心林雨薇，又擔心主子，眼中也布滿了血絲。
東方青陽看著陷入短暫睡眠的雨薇，她最近總是這樣，累了會睡十幾分鐘至半小時，可即使是那麽短的時間，都休息的十分不安穩。
她得有多痛？
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，納瓦繼續勸道：“等這一波過去，林小姐最想見的人一定是您，也許她會想讓你陪她去走走，散步、聊天，只有你看上去健康，她才會有信心。”
東方青陽再次看了看雨薇，終於開口：“我去隔壁躺一會，有什麽事叫我。”
他一起身，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，耳邊傳來納瓦短促的驚呼。
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，雨薇的臉出現在了眼前。
那是一張在燈光下顯得如死灰色的臉，太陽穴凹陷，看上去十分恐怖，周身沒有一絲生氣。
東方青陽差點叫出聲，他很快從對方眼裏看到因為自己的反應，而痛苦的表情，他忙將笑意掛在臉上，盡管這個突然的轉折其實更顯得刺眼：“雨薇，你沒事了？”
他直起身，緊緊握著她的手，短短四天，她的手就已經骨節嶙峋。
雨薇半跪在他的床邊，只是這樣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餓了嗎？我們去吃飯吧。”他站起來，去攙扶她。
她如同木偶一般被牽著，他能感覺到，她似乎有話想說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沒有勇氣問。
張阿姨做的飯菜極其清淡，雨薇一邊吃一邊幹嘔，她在刻意忍著，這只讓看著的人更加揪心。
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，張阿姨不懂這空氣中彌漫的壓抑氣氛是哪兒來的，她明明這幾天每分每秒都在念著這一刻，盼著林小姐毒癮發作暫歇的那一刻。
東方先生也不說話，她拼了命地想打破這種尷尬：“雨薇，你這會緩過來就好了，等你精神好些了，胃口恢覆了，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牛肉丸子。”
雨薇嘴角卻扯出一絲嘲諷的笑，那笑裏藏著深深的惡意：“下次發作是什麽時候？”
不等她胃口好，下次毒癮發作就要來了吧？
“不會那麽快的，肯定要好幾天呢。”張嫂急急忙說。
“不是說了，間隔一般就幾個小時。”雨薇的口氣裏有一種戲謔的腔調。
“怎麽會！不是說發作也只要幾小時嗎，你這次那麽久……”
東方青陽打斷了張嫂的話，他說：“我們已經經歷了一次，下次不用再怕什麽了，沒關系的雨薇。”
她的譏笑掛在臉上：“下次？我還不如死了的好。”
“您說什麽呢小姐！”張阿姨倒吸了一口涼氣，她只是聽到那個字，那個從雨薇慘白的嘴唇裏面吐出來的字，她就覺得被恐懼給緊緊拽住了。
東方青陽拿著湯勺的手抖了抖，他半響才開口：“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“如果我想呢？你攔不住的。”
“林雨薇！”東方青陽扔下湯勺，大步走到了雨薇面前。
以往這種時候，她是會怕的，可是她現在，只是用滿不在乎的表情看著他走過來，眼裏是一種藐視的神情，對一切，對自己的藐視。
她將身子癱靠在一杯水，右手垂著頭歪著，眼睛裏寫著：你想怎麽著，你說吧，無所謂。
這個樣子深深刺痛了他，一下子痛得，讓憤怒都像破了的皮球洩氣那樣，嘶拉拉全跑了出去。
只剩下痛苦和擔憂。
“哦，我差點忘了，”雨薇的譏笑，“我就算是死，也要經過你同意。”
“小姐，您怎麽能這樣說。”張阿姨喊起來。
雨薇掃眼過去，更加惡毒的語言在她的唇間聚集，剛想開口，她忽然一聲尖叫，整個人滾到了地上。
第三次發作開始了。
這次發作已經分不清什麽是什麽算開始，什麽算結束。她稍微緩過來一兩個小時，下一波馬上就要開始。
起初她想盡一切辦法想博得東方青陽的同情，她用盡一切字眼描述自己的痛苦，嘶吼、嚎叫、哭泣、哀求，可是全都沒有用。
一天，在她剛剛從痛苦中緩過一口氣的時候，她來到了東方青陽的書房，自從雨薇開始戒毒，他已經把辦公地點完全搬到了島上，即使有極其重要的會議，他也交給薇薇安與納瓦處理，絕不離開小島半步。
他坐在書桌前，聽見有人進來的時候，從一堆數字裏擡起了頭，他驚奇地發現她竟然好好穿上了一套衣服，甚至看見她塗抹了淡淡的薔薇色唇膏。
她笑著，眉眼盈盈，東方青陽多久沒見過她笑了？兩周？三周？還是更久？
“怎麽了雨薇？”他有些驚喜，莫不是戒毒終於有了進展？
雨薇走近他蹲在，半跪在他身邊，身體伏在他的腿上。
當他的手輕撫她頭發的時候，她擡起了頭：“你喜歡我對不對？”
這突如其來的問題，讓東方青陽一頓，隨即他眼裏充滿了柔情，輕撫著她即使蒼白枯瘦的、在他眼裏依舊美麗動人的臉龐：“是的，我喜歡你。”他沒有用愛。
“我也是。”
東方青陽根本不敢相信。
不等他有進一步反應，雨薇站了起來，開始解衣服的扣子：“你想要我嗎？”
他驚住。
她手上不停，脫了衣服，直接跨坐在東方青陽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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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東方青陽處理完傷口，她的叫喊仍沒有停止。
每次在她喘息的間隙，張阿姨都會抓緊時間給她餵一些水進去，裏面混著葡萄糖。
稍不註意，哪怕是最輕微的刺激，都會引起她劇烈的咳嗽和嘔吐，可是她實在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吐的了。
大家都在等待這次發作過去，不是說，一般六小時是一個周期嗎？當第一個六小時到來的時候，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，當12個小時過去，她仍然叫著疼痛，當第一個整體過去，她終於因為體力不支，而只能短促、斷續地咒罵。
三天，整整三天過去了，她要麽在痛苦中哀鳴，要麽但凡有一絲力氣，就會開始她無止盡地咒罵，一個幾乎不吃不喝的人，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精力。
當想到，她就如一盞燃燒自己生命之油的燈的時候，那盞隨時可能要熄滅的、布滿厚厚塵埃和蜘蛛網的枯燈形象，深深震動了東方青陽的心。
他覺得自己都要撐不下去了。
“先生，您去睡一會吧。”張嫂祈求。
“是啊，只有您一個人沒有休息過。”納瓦既擔心林雨薇，又擔心主子，眼中也布滿了血絲。
東方青陽看著陷入短暫睡眠的雨薇，她最近總是這樣，累了會睡十幾分鐘至半小時，可即使是那麽短的時間，都休息的十分不安穩。
她得有多痛？
看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，納瓦繼續勸道：“等這一波過去，林小姐最想見的人一定是您，也許她會想讓你陪她去走走，散步、聊天，只有你看上去健康，她才會有信心。”
東方青陽再次看了看雨薇，終於開口：“我去隔壁躺一會，有什麽事叫我。”
他一起身，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，耳邊傳來納瓦短促的驚呼。
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，雨薇的臉出現在了眼前。
那是一張在燈光下顯得如死灰色的臉，太陽穴凹陷，看上去十分恐怖，周身沒有一絲生氣。
東方青陽差點叫出聲，他很快從對方眼裏看到因為自己的反應，而痛苦的表情，他忙將笑意掛在臉上，盡管這個突然的轉折其實更顯得刺眼：“雨薇，你沒事了？”
他直起身，緊緊握著她的手，短短四天，她的手就已經骨節嶙峋。
雨薇半跪在他的床邊，只是這樣看著他，沒有說話。
“餓了嗎？我們去吃飯吧。”他站起來，去攙扶她。
她如同木偶一般被牽著，他能感覺到，她似乎有話想說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沒有勇氣問。
張阿姨做的飯菜極其清淡，雨薇一邊吃一邊幹嘔，她在刻意忍著，這只讓看著的人更加揪心。
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，張阿姨不懂這空氣中彌漫的壓抑氣氛是哪兒來的，她明明這幾天每分每秒都在念著這一刻，盼著林小姐毒癮發作暫歇的那一刻。
東方先生也不說話，她拼了命地想打破這種尷尬：“雨薇，你這會緩過來就好了，等你精神好些了，胃口恢覆了，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牛肉丸子。”
雨薇嘴角卻扯出一絲嘲諷的笑，那笑裏藏著深深的惡意：“下次發作是什麽時候？”
不等她胃口好，下次毒癮發作就要來了吧？
“不會那麽快的，肯定要好幾天呢。”張嫂急急忙說。
“不是說了，間隔一般就幾個小時。”雨薇的口氣裏有一種戲謔的腔調。
“怎麽會！不是說發作也只要幾小時嗎，你這次那麽久……”
東方青陽打斷了張嫂的話，他說：“我們已經經歷了一次，下次不用再怕什麽了，沒關系的雨薇。”
她的譏笑掛在臉上：“下次？我還不如死了的好。”
“您說什麽呢小姐！”張阿姨倒吸了一口涼氣，她只是聽到那個字，那個從雨薇慘白的嘴唇裏面吐出來的字，她就覺得被恐懼給緊緊拽住了。
東方青陽拿著湯勺的手抖了抖，他半響才開口：“我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
“如果我想呢？你攔不住的。”
“林雨薇！”東方青陽扔下湯勺，大步走到了雨薇面前。
以往這種時候，她是會怕的，可是她現在，只是用滿不在乎的表情看著他走過來，眼裏是一種藐視的神情，對一切，對自己的藐視。
她將身子癱靠在一杯水，右手垂著頭歪著，眼睛裏寫著：你想怎麽著，你說吧，無所謂。
這個樣子深深刺痛了他，一下子痛得，讓憤怒都像破了的皮球洩氣那樣，嘶拉拉全跑了出去。
只剩下痛苦和擔憂。
“哦，我差點忘了，”雨薇的譏笑，“我就算是死，也要經過你同意。”
“小姐，您怎麽能這樣說。”張阿姨喊起來。
雨薇掃眼過去，更加惡毒的語言在她的唇間聚集，剛想開口，她忽然一聲尖叫，整個人滾到了地上。
第三次發作開始了。
這次發作已經分不清什麽是什麽算開始，什麽算結束。她稍微緩過來一兩個小時，下一波馬上就要開始。
起初她想盡一切辦法想博得東方青陽的同情，她用盡一切字眼描述自己的痛苦，嘶吼、嚎叫、哭泣、哀求，可是全都沒有用。
一天，在她剛剛從痛苦中緩過一口氣的時候，她來到了東方青陽的書房，自從雨薇開始戒毒，他已經把辦公地點完全搬到了島上，即使有極其重要的會議，他也交給薇薇安與納瓦處理，絕不離開小島半步。
他坐在書桌前，聽見有人進來的時候，從一堆數字裏擡起了頭，他驚奇地發現她竟然好好穿上了一套衣服，甚至看見她塗抹了淡淡的薔薇色唇膏。
她笑著，眉眼盈盈，東方青陽多久沒見過她笑了？兩周？三周？還是更久？
“怎麽了雨薇？”他有些驚喜，莫不是戒毒終於有了進展？
雨薇走近他蹲在，半跪在他身邊，身體伏在他的腿上。
當他的手輕撫她頭發的時候，她擡起了頭：“你喜歡我對不對？”
這突如其來的問題，讓東方青陽一頓，隨即他眼裏充滿了柔情，輕撫著她即使蒼白枯瘦的、在他眼裏依舊美麗動人的臉龐：“是的，我喜歡你。”他沒有用愛。
“我也是。”
東方青陽根本不敢相信。
不等他有進一步反應，雨薇站了起來，開始解衣服的扣子：“你想要我嗎？”
他驚住。
她手上不停，脫了衣服，直接跨坐在東方青陽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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